《你好,疯子》:我们又能比“疯子”好得到哪里去?

时间:2015-04-12 | 编辑: 江涛

摘要:    观看《你好,疯子》是我第二次观看饶晓志导演的作品,这部以黑色幽默基调的剧作,比几年前看过的《你好,打劫》剧情更加跌宕,人物关系更加复杂,它虽不以诙谐、搞怪取胜,但是却让观众对它到底想讲什么琢磨 ...


观看《你好,疯子》是我第二次观看饶晓志导演的作品,这部以黑色幽默基调的剧作,比几年前看过的《你好,打劫》剧情更加跌宕,人物关系更加复杂,它虽不以诙谐、搞怪取胜,但是却让观众对它到底想讲什么琢磨不透。
这是发生在7号精神病院的故事,六位不同身份的人同时降临:家庭感淡漠的肿瘤医生sam,娘娘腔律师marry,软弱胆小的历史老师shawn,充满正义感的新闻记者sunny,八面玲珑的公关职员lily,嚣张魁梧的黑车司机ben…他们对自己关进来莫名其妙,试图一起反抗挣扎,却不料在证明是“疯”还是“没疯”中,他们自己也含糊不清、立场摇摆。
他们用舞蹈、绝食、谈判等证明自己并未发疯,慢慢发现他们所有认为正确、理性的行为,却最好证明自己是十足的精神出问题。
原来,他们的入院并非冤假错案,他们是这座医院里病人ICY的心中幻想,他们曾在ICY生活出现,可是他们也在与现实的碰撞、摩擦中,摔得头破血流,变得面目可憎。医生变得唯利是图,律师变得善恶不分,公关变得见钱眼开,记者变得丧失原则…这六个角色各自独立,医生可代表仁爱、律师代表正义、教师代表智慧、司机代表童真,可是他们被生活的真实扭曲过、腐蚀过,降落到疯人院中,也开始探讨人类在极端环境下本能到底是善还是恶。
为了活下去,人们会崇拜暴力、强权(光靠拳头说话的黑车司机BEN成了医院“领袖”),会迷信代表少数人的“民主”团体(医生、记者、律师宣判对BEN的驱逐孤立),会为走出绝境相互出卖(为选出谁是唯一的疯子互相揭底)。我想,这些行为是不是作者针砭时弊的突发奇想?可是这些行为在我们的生活中数见不鲜,这是否也是剧作家在对所有的观众在拷问,在这异化越来越严重的世界,我们是不是早成了疯子?
医学上,关于“疯狂”与“正常”的界分本身模糊不清。在前半段的剧情里,疯人院中的ICY与其他六位患者到底谁是疯子曾经考验观众的智慧,直到最后才真相大白。我想,剧作家狡黠的地方在于他没有设定正常人的标准,却在展现为走出疯人院正常人的行径的过程中,暴露人性的丑恶,他们贪婪自私、见利忘义,他们虚荣拜金、是非不分…这些人还念叨着他们“有连贯的行为”、“有集体意识”、“从不认为自己有病”…这似乎很讽刺,这个世界上到底谁疯了呢?
我想,剧作家虽然在戏里发问抨击、辛辣讽刺,可是他的骨子里却是充满善意、温情脉脉。他试图任性地揭穿这个世界的伪善面纱,试图唤醒我们丢失的纯真,也严肃地拷问着我们,在这个价值观混乱的年代,“疯”与“不疯”到底区别何在。所以,代表各种正能量的人物会在ICY脑海中扭曲、翻滚、纠结,会让一个情场受挫、职场平淡的女人搞不清到底在疯人院里是去是留。
读大学的时候,最喜欢看刘震云、池莉、方方写的“新写实小说”。主人公同样豪情壮志、凌云理想,可在现实的冲击中,也沦落到担心隔夜的豆腐馊了、焦虑单位职称是否评上。这个冷冰的世界从不会因为我们的“退让”变得温情脉脉,从不因为我们的“逃避”变得春光灿烂。它以特有方式放大我们的弱小、虚伪、脆弱,解构我们的骄傲、理想、崇高…说到底,我们比关在里面的“疯子”好不到哪里去,虽然我们也在反思,可惜我们离清醒的路还很漫长。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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